孩子们小时候,总是有很多希奇古怪的想法。他们常常幻想有一个并不真正存在的朋友,每天陪自己玩耍、聊天,甚至和自己一起吃饭睡觉。他们喜欢这样的朋友,有时侯更甚于喜欢现实世界里的伙伴。大人们理解不了这种幻想,总是忧心忡忡,怕孩子是因为胡思乱想,太过孤单或者太需要帮助才会这样。其实这种担心有些多余。在孩子们的世界里,幻想一个朋友,也许就是打开了一扇心灵之门。
儿时的幻想五颜六色
宝宝交了个“幻想朋友”
俄勒冈大学的心理学家玛乔丽·泰勒和华盛顿大学的斯蒂芬妮·卡尔森正在进行一项关于孩子和他们的“幻想朋友”的研究。去年底,她们在《发展心理学》上发表论文说,65%的7岁以下孩子曾有过至少一个“幻想朋友”,这种幻想或许对孩子心智的成长大有裨益。
泰勒说,要理解孩子们“幻想朋友”的心理,首先要明白对大多数孩子来说,这样的朋友不过是玩伴。“幻想朋友”只是和孩子们做伴,一同玩耍。
成年人总是把这些事情想得太严重。泰勒说,孩子们在心理实验室里接受采访时,看见研究人员又提问题又记笔记,还怕他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。有一个孩子还凑过去对采访他的人说:“只是假装的,你知道吧。”
他们的聪慧超越同龄
泰勒和卡尔森的研究表明,与“幻想朋友”做伴的孩子往往比他们的同龄人更优秀。他们通常有更强的口头表达能力,在理解他人观点方面也更胜一筹。早先的研究还显示,拥有“幻想朋友”的孩子可能有超出平均水平的智商,更富于创造力。在游戏时,他们比别的孩子显得更快乐、更活泼一些。
“比起那些普通孩子,有‘幻想朋友’的孩子不太害羞,更擅长社交,”泰勒说,“这与人们通常的看法恰恰相反。”
面对孩子们的“幻想朋友”,父母又能够做些什么呢?泰勒回忆起一个孩子强迫全家人等在饭店里,只为了等到一张足够大的桌子,使她并不真正存在的“朋友”也能和家人坐在一起。另一个女孩因为她的“朋友”病得很重需要照顾,拒绝离开家一步。每当这些时候,孩子们总是特别固执,不可理喻。如果再加上没有耐心的父母,一场冲突在所难免。泰勒的建议是“将计就计”,尝试用幻想解决幻想中的问题。比如对付那个生病的“幻想朋友”,父母可以想像另一个“朋友”,说服孩子让“新朋友”专门照顾他。
幻想激发创作灵感
“幻想朋友”与现实世界之间的相互影响并不会随着童年时代的结束而就此消失。最近的研究中,泰勒正在采访几名小说作者。
她发现,小说中的角色与作者之间的关系十分类似于孩子和他们的“幻想朋友”。作家们常说他们所创作的角色似乎有自己的生活,说自己的语言,自己掌握着故事情节,有时候他们拒绝接受作者的安排。有一些作者在小说之外与自己创作的人物保持着良好的私人关系。小说家艾丽斯·沃克说,她写《紫色》时与小说中的人物们“同住”了一年。为了取悦他们,她甚至把家从纽约搬到了北加利福尼亚。她说他们不喜欢高楼和城市的拥挤。
6岁女孩的“幻想朋友”
“幻想朋友”的所言所行是聪明孩子为自己的心灵世界开的一扇窗户,别人可以从中窥见他们心中所想。
四年前,6岁的奎因·帕斯卡尔还是个懵懂的一年级小学生,家在俄勒冈州尤金市。她“创造”了看不见的伙伴“爱尔菲-维尔菲”。爱尔菲-维尔菲是个长着层层叠叠彩色头发的女人,养了“数也数不清”的动物。
奎因的妈妈凯特说,奎因用爱尔菲-维尔菲来实现许多很现实的愿望。
在爱尔菲的世界里,奎因可以坐刺激的过山车(现实生活中她还太小坐不了)。爱尔菲有一只橘黄色的猫叫做斯特佩(奎因特别想养宠物)。爱尔菲-维尔菲许诺给奎因一个弟弟或者妹妹(她是独生女)。
“在奎因眼中,‘爱尔菲-维尔菲’是对我现实生活的映照,”凯特说,“有时候我问奎因她在想什么,她会回答说‘哦,我在想爱尔菲怎么会整天都笑嘻嘻的。’而那天我肯定过得很糟糕,整天都牢骚满腹。”
了解孩子的“幻想朋友”
“幻想朋友”不同于真正的朋友,玩输了从不发脾气、使性子,还总是能做孩子们做不到的事,去孩子们去不了的地方。
孩子们向泰勒描述了许多千奇百怪的“幻想朋友”:有拯救世界的大英雄,爱穿花衣服的短吻鳄和整天读书的绿色龙。
当然,并不是所有的“幻想朋友”都多才多艺、行为端正。孩子们常会抱怨他们那些看不见的朋友不愿意分享、太吵、太专横霸道或是忙得没时间陪他们玩。有一个孩子说他的“幻想朋友”太讨厌了,所以他管她叫“去你的”。
“幻想朋友”并不说明孩子的心理有问题。事实上它可能是心理生长发育所必经的阶段。通过与这些幻想“朋友”交谈,孩子们也许能够悟出现实生活的真谛。“在玩耍的过程中,孩子们也在探究他们所感兴趣的问题,”泰勒解释道,“忙碌就是其中之一。吝啬和专横也是他们在谈到与身边朋友们的交往时常常倾诉的烦恼。”